绳索上的采药人

○站在山下，老五总会朝崖壁上观望，希望发现野生石斛的踪影

    神秘的北纬30°两侧，孕育着许多科学之谜和自然景观。霍山石斛被誉为世界最北生长的石斛（米斛）之一，绝无仅有，而同样在这一区域生长的还有铁皮石斛。铁皮石斛看上去其貌不扬，却是中华九大仙草之首，排名超过天山雪莲和百年何首乌。铁皮石斛根系发达，天性喜湿，只在悬崖峭壁的阴凉面生长，古往今来，采集石斛，都是悬在绳索上，在崖壁上攀爬采集，几乎拿生命作赌注，人称老五的李福旺就是其中之一。

    提起老五，不得不提龙虎山，和安徽霍山同处北纬30°区域的江西龙虎山独特的丹霞地貌，几乎孕育了亚热带湿润区的所有植物种类。规模庞大的深山岩石、适量的降水、丰富的植被等物候条件造就了丰富的野生石斛资源。同时完整的野生石斛生态系统保持了这种珍贵植物的种群稳定繁衍与地道的药性。

    因为暴雨，龙虎山芦溪河因为河水太急，漂流暂时关闭，悬棺表演也暂时停止。虽然悬崖上的石斛花这几天正值盛开季，无奈雨后的山体有些滑，安全起见，上山采花也不得不放弃。

    43岁的老五土生土长在龙虎山，家里兄弟五个，他排行老五。尽管老五的真名叫李福旺，但村民更多地习惯喊他老五，久而久之，连真实姓名都记不起了。老五兄弟五个都是依山为生，十几岁跟着几个哥哥上山采药，如今已经快30年了。

    夏天的雨，如孩子的脸。第二天，龙虎山迎来晴天，于是老五叫上老四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准备上山采集一些石斛花。

    老五骑着摩托车从家来到山脚下，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此时，两个年轻人已经将登山的绳索背到山下。山下，老五习惯地举目朝四周的崖壁上观看，过去，他们都是这样寻找崖壁上野生石斛的踪影，然后爬山，放绳索，采摘。而现在，满崖壁都是盛开的石斛花，尽管金灿灿的，但老五似乎还有些留恋往日的生活，遗憾的是，纯野生石斛已经很难觅到踪影。

    老五依旧是那么麻利，在检查绳索的状况后，牵着一头飞速爬山。山上除了长满青苔的崖壁和刺手的茅草外，还有少量的灌木。不过这对爬了近30年山的老五来说犹如走平地一般，顷刻间，他就已经爬到半山腰，拴牢牵引绳。随后，他又飞速沿着绳子下到山脚。

    老五、老四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各自扛着一捆绳子，开始爬山。牵引绳对他们这些采药人来说非常重要，有了它，其他人就可以借助绳子的力量安全上山、下山。而每次爬山种药采药，老五都是负责徒手登山探路，拴牵引绳。

    从山脚爬山百余米高的悬崖顶，四人足足用了半个小时。随后他们各自分开寻找固定绳子的位置，通常悬崖上的树木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山顶，老五像五花大绑一样，将绳子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帮身边的年轻的宁坤英检查一番。尽管有很多年经验，但每次拴绳索时都是小心又小心，毕竟绳子一头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关系到一个家庭的未来。

    从山顶沿着崖壁一点点放绳，然后开始下滑沿途采石斛花，看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老五大声说：“习惯了就好！”

    老五有四个孩子，最大的已经17岁。老五还是希望自己孩子能够考上大学，有更好的出路。在老五看来，无论在绳索上表演还是在悬崖上采药虽然挣钱，但始终不是最好的选择，安全总会令人牵挂。

    本报首席摄影记者 吴芳 摄影报道

○老四在龙虎山也已经爬了30多年

○黄炳荣突然被虫子咬了几口，老五立即顺手采了草药给他擦洗

○峭壁上，老五在采摘石斛花。老五说，采药靠的不仅仅是胆量，还有技术和体力。

○这种石斛花晾干后可以卖到3万元一公斤

○老五在自己家里也捣腾中药，他说最贵时金线莲能够卖到7000元一斤

○老五家里有几口大缸，他用石斛花泡酒，一公斤600元，常常会有人来光顾

○老五用绳子将自己“五花大绑”起来，这种拴绳方式很特别。老五说安全最重要

○铁皮石斛都是长在潮湿的悬崖峭壁上，他们拴着绳子下来才能采摘